意料之中的下坠感没有来,孟叙声震惊睁眼。
“我说过,要你永失所爱!”
说完,绑匪也跳下悬崖。
在周盈之下坠时惊恐的尖叫声中,离她最近的孟叙声却分明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窃喜。
林佑丞发疯地扑向悬崖边,绝望地一遍又一遍喊着周盈之的名字。
他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生死不明的心上人,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伤痕累累、摔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孟叙声。
意识逐渐消散,孟叙声模糊地看着林佑丞跳上迈巴赫,疾驰而去,就这么将重伤的她留在原地。
原来……这就是不被爱的滋味啊。
孟叙声在医院里醒来。
她拼命回想,也没想起是谁送她来的医院,病房的门猛地被踹开,孟叙声瞬间回神。
迎上林佑丞阴恻恻的眼神,孟叙声又是一愣。
“孟叙声,你竟敢找人绑架盈盈,还做这么一场戏!”
孟叙声有些茫然。
“你还给我装傻!从绑匪的尸体里,搜到了你们孟家的信物!”
林佑丞怒不可遏地将孟叙声从病床上提溜起来,粗暴地往外拖拽,她未好全的伤瞬间裂开。
“就因为我不肯娶你,你就这么对盈盈?盈盈重伤,昏迷至今,全是你害的!孟叙声,这笔账,我定要算在你们孟家头上!”
孟叙声吃痛,踉跄地跟着林佑丞,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。
“不是我做的!我真要设局害她,何必将自己也伤成这样?”
林佑丞双眸赤红,已根本听不进话了,只将孟叙声狠狠惯在医生面前。
“盈盈的脾脏坏死了对吧?立刻,马上,切了她的,换给盈盈!”
孟叙声难以置信。
“林佑丞,你疯了?”
林佑丞扬手掐住孟叙声的脖颈,五指收紧,顷刻剥夺了她的呼吸,直到她快晕厥过去,才丢破布般将她扔在地上。
“证据确凿,你还有什么话好讲?敢买凶杀人,你就该有偿命的准备!盈盈因你险些殒命,我必要你孟叙声血债血偿!”
孟叙声缓了许久,慢慢从地上爬起来,直视他的眼,一字一顿,厉声驳斥:
“就算要审判我,也该是由警察,由法院来,而不是让你拿着些真假未辨的证据,给我扣上罪名,逼我偿命!”
字字泣血,让林佑丞恍惚了一瞬。
事发突然,他确实还没来得及调查证据的真实性。
但话说回来,又有什么可调查的?
除了孟叙声,又有谁视盈盈为眼中钉?她就是想借此害死盈盈,好令他顺理成章娶她!
“孟叙声,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,你是这么个蛇蝎毒妇!”
林佑丞的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,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。
他一把拽过医生的手,将笔狠狠塞进对方掌心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“签字!”
医生颤抖着,额角渗出冷汗。
“林总,这、这不合规矩……”
“规矩?”
林佑丞冷笑,目光阴鸷地扫向脸色惨白的孟叙声。
“她害盈盈的时候,怎么不讲规矩?”
他俯身逼近,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不必打麻药了,生剖!”
阴鸷的眼神落在孟叙声脸上,林佑丞薄唇轻启。
“孟叙声,盈盈尝过的痛,我要千百倍地报应回你身上!”
保镖粗暴地将她按在手术台上,金属镣铐“咔嗒”一声锁死她的四肢。
她疯狂挣扎,崩裂的伤口渗出鲜血,染红了雪白的床单。
剧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,可求生的本能让她仍想挣脱。
“唔……唔!”
她的嘴被胶带封住,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。
冰冷的手术刀贴上她的腹部,刀刃的寒意渗进骨髓。
孟叙声浑身战栗,泪水模糊了视线,却仍能看清林佑丞站在一旁,冷眼旁观的模样。
“开始吧。”
轻描淡写的三个字,却像刽子手落下的闸刀。
刀刃划开皮肉的一瞬间,孟叙声痛得弓起身体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死死盯着林佑丞,想从他眼里找出一丝动摇,可那双曾经温柔注视她的眼睛,此刻只有无尽的恨意。
意识涣散前,她恍惚听见医生惊慌的声音。
“林总,再继续要闹出人命了!”
林佑丞的声音却依旧冰冷。
“我有分寸,继续。就算出人命了也有我担着。”
似乎是被手术台上孟叙声狼狈又脆弱的模样刺痛了眼,林佑丞温和地擦掉她额间沁出的冷汗。
这个动作太熟悉了,从前她每次发烧,他都是这样守着她整夜。
“再坚持一下,很快就结束了。等你赎完罪,我就带你回家。”
“别怨我,声声,我只是想教会你,做错了事,就该受到惩罚。”
多残忍的温柔。
就像先用蜜糖裹住刀刃,再一寸寸捅进心脏。
孟叙声闭了眼,一滴泪从眼尾滚落。
可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啊。
却在这时,手术室的门被一股大力直接踹到裂开,门板轰然倒下。
刺眼的白光中,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。许知昀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,对着林佑丞的脸就是一拳。
“林佑丞,你他妈找死!”
更新时间:2025-07-04 17:36:38